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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五千八百五十四)格外


灰手人說:“你猜到的事什麽?”

褐手人道:“我猜啊,是不是要看我們一會兒會怎樣了?”

“看一會兒會怎樣?你是不是想說,如果我們這次什麽事都沒有,離開了這樣的環境,多少年以後再離開這個世界,那麽我們就有可能不再記得這段時間那種內心對未來的不確定?”灰手人問。

“怎麽連我偶然想到的這個你都猜到了?”褐手人問。

“很正常啊。”灰手人道,“你都說要看我們一會兒會怎樣這種話了,那麽我這麽猜也是正常的吧?”

褐手人又問:“你能這麽快想到這個,是不是說明還真有那種可能?”

“你認爲呢?”灰手人問。

褐手人說道:“我還以爲你有了什麽新感覺。”

“不是啊。”灰手人說,“我要是真有什麽新感覺,我應該會很興奮。”

褐手人道:“會表現出來嗎?”

“是的。”灰手人道,“我已經不再需要再像以前那樣了。現在的我,如果有情緒,就可以表現出來了。”

褐手人說道:“但你也可以選擇不表現出來吧?”

“是可以,但我未必會那樣選擇,像這種事。”灰手人道。

褐手人又問:“你認爲那種可能性竝不大,對不對?”

灰手人道:“你認爲大嗎?”

“我剛才衹是那麽說說而已。”褐手人道。

“明白。”灰手人說,“你都這麽說了,應該就是因爲你認爲的可能性不大了。”

褐手人又問:“儅然啊,否則我們現在會談這麽久這些嗎?”

灰手人道:“我在這種環境中可是會說廢話的啊。”

“我才是。”褐手人道,“但是我們談的這些雖然看似沒什麽大用,也算是過程中的一種‘甜’吧?”

灰手人道:“是不是越是不知道能持續到什麽時候,越顯得甜啊?”

褐手人笑著說:“也不一定啊。要是知道什麽時候,那時候太早了,我們珍惜著這段僅有的時間,我說著廢話,你聽著廢話,我們就這樣交流著,把僅有的這段時間度過,那麽這段是不是也會顯得格外甜的?”

“怎麽又成你說著廢話,我聽著廢話了?”灰手人笑著說,“你說反了。”

“我剛才說那話的時候就覺得你有可能認爲我說反了。”褐手人道。

“但你還要那麽說下去?”灰手人問。

“就因爲我是那麽想的,那麽說下去也很順暢啊,多舒服。”褐手人道。

“算了,我不繼續說這個了。”灰手人道,“你希望知道還是不知道?”

褐手人說道:“還真沒個明確的希望。”

“那就是知道或不知道在你看來沒什麽區別了?”灰手人問。

“對。”褐手人道,“在我看來是這樣,在你看來呢?”

“好像也沒什麽區別。”灰手人說。

“還接著談這段時間的甜以後能否被記住嗎?”褐手人問。

灰手人說道:“你還想繼續談嗎?”

“會不會是繼續談一談就有助於記住這段的甜啊?”褐手人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