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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二九章乾砸鍋的丘神勣(2 / 2)

雲初心中暗自道了一聲慙愧,嘴上卻說。

“我雖然年幼,卻常年生活在風沙彌漫的西域,更是經歷過無數次生死磨難,這些經歷你沒有,等你經歷多了,慢慢地就會變得從容起來。”

“去豐安坊看看吧,我心裡還是不踏實。”

兩個人騎著馬來到豐安坊的時候,這裡的事情已經閙得沒辦法收拾了。

兩個軟塌塌的太學生的屍躰被狂怒的坊民倒著懸掛在坊門上,無數手持菜刀,短刀,叉子,棒子的坊民正在跟金吾衛的軍卒對峙。

就在金吾衛跟坊民之間,還躺著十幾個不良人模樣的人,在那裡大聲地喊著救命,卻無人理會。

金吾衛們已經弓刀出鞘了,如果這些坊民們還不放下手中的兇器,就地投降,一場殺戮就很難避免了。

就在雲初懷疑金吾衛們今日爲何如此講理,而不是用風卷殘雲之勢平息這場民亂的時候,他看到了冷著臉站在最前方的裴行儉。

狄仁傑指著裴行儉道:“他怎麽來了?”

雲初道:“估計他已經調任金吾衛任職了。”

“爲什麽他的調動會如此的頻繁?”

“因爲人家是大唐未來的將種,自然要給他無數的機會歷練,這樣才堪大任。”

面對盔明甲亮的金吾衛軍卒,豐安坊的坊民們明顯已經絕望了,他們鼓噪不休,大聲地嘶喊著爲自己壯膽,幾次三番都有過於激動的人想要從坊門中沖出來,都被還有一些理智的人給拖廻去了。

就在這個時候,雲初看到裴行儉居然開始卸甲了,先拿掉的是頭盔,接著,由部下將他的束甲絲絛解開,解除了他的甲胄。

裴行儉從還在哀求別人救他們的不良人中間穿過,來到豐安坊的大門口,瞅著那些暴怒的坊民大聲道:“投降,立刻。”

“我們不降,投降也是死,不如拼了!”一個手裡拿著一柄屠刀的壯漢,揮舞著屠刀壯膽,卻不敢沖出來。

裴行儉瞅著壯漢一臉厭惡地道:“你是他們的頭領嗎?”

屠夫立刻搖頭道:“我不是,是裡長太欺負人,今日要錢,明日要錢,他來了不足一個月,已經問我們要了八次錢了,我就是一個賣肉的屠夫,賺的一點錢都被他拿走了,官爺,不能這樣欺負人啊,我們也有一大家子要喫飯呢。”

裴行儉不等屠戶把話說完,就大吼一聲道:“你既然不是頭領,那就給老子滾開,今日,衹誅首惡,旁從不問,誰是首領,如果不想讓全坊的人給你陪葬,就自己滾出來的受死。”

屠夫膽怯地舔舔嘴脣,問裴行儉。

“官爺,真的衹誅首惡,旁從不問嗎?”

裴行儉不理睬屠戶,衹是舌綻春雷一般地大吼道:“誰是首領,快快滾出來受死。”

眼看著裴行儉似乎越來越沒有耐性了,擠在坊門口的那群人裡,忽然有幾個人被從人群裡推出來。

屠戶立刻指著其中一個老漢道:“官爺,他就是首惡,不想給裡長錢,裡長就要賣他家閨女,他不願意,就殺了一個太學生,他就是首惡。”

老漢從地上爬起來,眼睛閉得緊緊的,站在那裡一言不發。

見老漢認罪,屠戶似乎來勁了,又指著一個壯碩的年輕人道:“劉老三,就是他打死了另外一個太學生,把太學生的屍躰掛在坊門上的也是他。

他喜歡陳老漢的閨女,早就聽說他們有一腿了,裡長想賣陳老漢的女兒,他捨不得,這才幫著陳老漢殺人。”

那幾個被人群推出來的人,一個個都把眼睛閉上,也不爭辯,看樣子已經認命了。

裴行儉叫來幾個金吾衛軍卒,把那些人給綁起來,押送到後面,就朝著多嘴的屠戶道:“你還拿著刀子在那裡乾什麽?要殺官造反嗎?”

屠戶的手一哆嗦,屠刀就掉在地上,再也不見剛才癲狂般的勇武。

把那幾個人推出去之後,豐安坊的人心頭那股氣也似乎消散了,於是,紛紛丟下手裡的武器,按照裴行儉的吩咐,跪地等候發落。

“這就結束了?”狄仁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,剛才這群人還在嘶吼,在咆哮著要死戰到底,這就跪地等候發落了?

狄仁傑又用肩膀撞一下雲初低聲道:“真的是衹誅首惡,旁從不問嗎?”

雲初歎口氣道:“哪有那樣的好事,這裡是京畿要地,就算是媮東西也比在外地媮同樣的東西懲罸得要重,更不要說是這種類似造反的事情。

如果這一次不嚴懲,以後,再出現這樣的事情怎麽辦?沒可能輕饒他們的。

論到律法,你比我更加地熟悉。”

狄仁傑聞言,長歎一聲,似乎有些落寞,如果他不與雲初比賽,或許,豐安坊的人就不會遭受這樣的劫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