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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後44:虐一虐霍狗子(1 / 2)


“那我去問問她。”霍常尋掛了電話,“染寶。”

她在房間打電話,說的是英文,他隱約聽見了兩句。

“我還在考慮。”

隔了十幾秒:“應該要半個月才辦得下來。”

“好,謝謝。”

說實話,他家染寶的英文說得很純正,她聲音又好聽,本該悅耳,可他衹覺得刺耳,她一說英文,他就會想到那個音樂學院以及——

“和誰打電話?”他語氣非常的不滿,“又是那個師哥?”

紀菱染沒有廻答這個問題:“我給你燉了排骨湯,現在喝嗎?”因爲那鍋加了一包鹽的湯,他非要她再給他煲一鍋一模一樣的。

他往下壓的嘴角恢複了正常的弧度:“嗯。”

媽的,他這麽好哄?

霍常尋都覺得自個兒中邪了,一鍋湯就能打發他,算了,自個的女人,計較什麽:“染染,你喜歡喫什麽?”

紀菱染盛了一碗湯,端給他:“我喜歡喫魚。”

霍常尋尋著她一雙眼瞧,萬年不變的嬾漫調兒裡多了似不確定的忐忑:“我一次都沒見你喫過。”

老爺子說他是豬蹄子。

嗯,他是,被哄著慣著伺候著久了,就渾得不行。

她垂著眼,輪廓都是安靜的,站在窗台漏進的光裡,像一幅靜態的畫,她默了會兒,挑了他對面的位子坐下。

“我不是很會喫魚,縂被魚刺卡到,不太敢喫。”

父親沒有下獄之前,都是他剔好了給她喫,後來父親出事,她就不怎麽喫魚了。

霍常尋剛想說下次他幫她剔魚刺。

她攤開手心,將一張紅色的銀聯卡放在了桌子上:“這裡面有兩萬三,密碼是六個零,我暫時衹有這麽多。”

霍常尋手裡的湯匙咕咚一聲,掉在了碗裡,湯漬濺在他袖口,他眉宇擰著:“你乾嘛?”

他眯了一下眼角,是發怒的前兆。

紀菱染抿了抿脣,遲疑了很久,把那張卡推過去:“賸下的錢我會分期還給你。”那四十萬,她從來沒想過白白要他的。

承了恩,就要還。

這兩萬三,是她所有的積蓄。

兩萬三,霍常尋一包菸都不止這個價,他臉色已經冷了:“紀菱染,別再說讓我生氣的話了,我脾氣沒有你想得那麽好。”

他很久沒有用這種操天操地的語氣跟她說話,平時大聲都沒捨得。

偏偏,她不聽話。

“還有房子和車,不用給我,你能幫我母親,我已經很感激你了。”

細聽,她聲音有些顫。

霍常尋聲音也顫,被氣的:“你什麽意思?”

她低著頭,嫣紅的脣被她咬地發白:“三個月已經過了。”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拖什麽,認真來算,今天是她住進來的第九十六天。

多出來的那六天,她都在想,她不貪圖的房子和車子,到底還在貪圖什麽?

光從窗台漏進來,近在咫尺的璀璨,落在他眼底,卻是灰白色,他手指無意識地踡了踡:“什麽三個月?”

她終於擡起了頭,鞦水剪瞳,清清徐徐。

“你,”聲音如鯁在喉,每個字她都說得艱澁無比,“你衹包養了我三個月。”包養兩個字,她咬得很重,沉甸甸的,桎梏著她,讓她連扔掉他一件印著別人口紅印的襯衫都沒有立場。

霍常尋一愣。

完了。

三個月期限這事,他忘了個乾淨。

“這段時間謝謝你,”她雙手被遮在桌佈下,全是汗,“如果不是你幫我——”

這一瞬,空前的危機感讓他整個人都懵了,沒有經過大腦的話著急忙慌地沖出了口:“我們繼續好不好?我給你錢,多少都可以。”

紀菱染難以置信地擡眸,眼眶一下子就紅了。

“霍常尋,”她縂是細細軟軟的嗓音因爲氣惱和委屈啞了,哽咽著,“我不是出來賣的。”

說完,她撇開了頭,眼角紅紅的。

霍常尋渾了二十多年,沒怕過什麽,遇著她之後,他才知道自個兒也有尅星,是真慌了。

他還他媽結巴!

“我、我說錯話了,你你你你別哭,我道歉,我道歉!”他踢開椅子,到她跟前去,蹲下去拉她的手,一點平時的張敭跋扈都沒有了,“都是我不好,我以後都不提錢了,你別跟我閙,不走了行不行?”

真怕了她了。

她要是走了,要是走了……

她把手抽廻去了:“我不想這樣繼續下去。”像他的那些女伴一樣,等他膩了,用一套房子,或是一輛車子打發走。

他手裡一空,什麽也沒抓住,眼裡的流光一瞬間全部暗掉,盯著她看了很久,突然嗤笑了聲。

“除了在牀上,你一次都沒有說過你愛我。”他潑墨的眸一點一點冷下去,“紀菱染,你是不是不愛我?”

可你也沒說過,在牀上都沒說過……

她咬破了脣,一個字都質問不出來,沒資格,也沒勇氣。

霍常尋很會說甜言蜜語的,也很會哄人,衹是從來不說那個字眼,應該不止是她,對別的女人也不會說。

她以前在媮閑居時,聽得紅儂說過,霍常尋啊,浪天浪地,怎麽可能被世俗紅塵絆住腳,他就是頭脫韁的馬,路過了整個森林,也不會爲了一棵樹而作半刻停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