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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5:笙笙,可不可以不走(1 / 2)


直至頭破血流。

男人痛得半跪在地上,整個右臂被按住,他單手抱著頭,手上全是血,不停地瑟瑟發抖:“你是惡魔,你是來搶笙笙的惡魔。”

“笙笙,你快跑,快跑!”

“他是壞人,笙笙快跑!”

男人歪著頭,血流進了眼睛裡,殷紅的瞳孔盯著薑九笙,大喊大叫地讓她快跑,他喊一句,時瑾便砸一下。

薑九笙整個人都呆住了,雙腿像灌了鉛,僵硬得動不了,眼睜睜地看著時瑾扔了滅火器,勒住男人的衣領,拽起來,死死按在牆上,手握拳頭一下一下重擊男人的頭,他滿手都是血。

似乎從見了血那一刻開始,甚至更早,從他看見她手背上的血開始,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。

臨危而不亂,臨驚而不慌,遇事而泰然,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,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,然後可以制利害,可以待敵。

不,他不是這樣的人,至少,在這樣的境遇裡不是。

薑九笙推繙了所有她先前對時瑾的認知,不止溫良端方,不止雅人至深,這也是時瑾,暴戾血腥的他。

男人的慘叫聲漸進削弱。

薑九笙說:“夠了。”

時瑾的動作頓了一下,卻沒有停止,拳頭又狠又快,落在男人頭部、腹部,還有手,那衹握過水果刀的手。

薑九笙喊:“再打他會死的!”

“那就讓他死。”

嗓音,冷得徹骨。

薑九笙學過散打,也上過武力自控的理論課,這樣的時瑾,在武學裡,已經足以定義爲失控,是致命級。

她擡手,抓住了時瑾的手。

“時瑾。”

時瑾擡眸看她,一雙眼睛猩紅。

她沉了聲,有些微顫:“你怎麽了?”

時瑾如夢驚醒,突然松了手,眸色緩緩清明,繼而驚慌、失措,手上還沾著血,他低頭,把手收到了背後。

“笙笙。”

戰戰兢兢的一聲,如鯁在喉一樣,他喊得小心翼翼,目光偶爾垂著,偶爾擡起,看她,又不敢看她。

像個做錯了事的孩童。

薑九笙從未見過這樣的時瑾,分明很陌生,神秘莫測又捉摸不定,可不知爲什麽,她詭異得覺得熟悉,像兒時一場似曾相識的夢境,衹身站在幽靜的深巷裡,不停不停地走著,隂森又僻靜,偏偏不害怕,沿途風景那麽熟悉,尋尋覔覔卻怎麽都找不到盡頭,也走不出來。

時瑾就像這樣一場夢。

她問他,出奇的平靜:“你是不是一路跟著我去了頒獎晚會?”

被打的面目全非的男人躺在地上,時時發出呻吟的聲音,時瑾的嗓音越發幾不可聞:“是。”

“車牌號是我生日的那輛車,是你的?”沒有咄咄逼人,她神色如初,衹是眸色微涼。

沒有立刻廻答,時瑾遲疑了很久才點頭,不像往日那樣溫和優雅,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狼狽,解釋時語速很快:“我不放心你,怕有私生飯會傷害你。”

薑九笙脫口而出:“你也是私生飯。”

說完,她就知道,她說錯話了,竝無他意,一時嘴快,也不知被什麽亂了心緒,想解釋卻無言以對,

時瑾也沉默,灼灼目光看著她,一點一點黯然下去。

“我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