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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22)(1 / 2)





  如同被抽去全身力气, 岑星的眼皮像压着石头一样沉,连睁眼也嫌费劲,窗外墨黑一片, 似乎距离他入睡没过多久。

  恍惚中侧过头, 身旁的陆明燊睡得正安稳, 应是没被他吵醒。

  轻吐出一口气, 岑星闭上眼, 感觉到被子里的诡异,这也太

  浑身酸软,像被龙卷风卷到半空甩了一圈, 岑星蹑手蹑脚撑起身,边用余光注意陆明燊的动静,边心虚将被子掀开一个角, 赤脚踩在地毯上, 却因乏力腿一软, 险些整个人跪在地上。

  好羞人。

  不敢开灯,他摸着墙,借地上微弱的月光,以诡异的姿势, 闪进浴室。

  极轻的关门声响起后, 黑暗中, 装睡的陆明燊睁开眼,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。

  岑星不用看镜子, 也能猜到自己的脸现在有多红,草草用冷水冲洗过,方拖着身体泡进浴缸。

  然则当他的脸一半沉到水中,清新的玫瑰香, 让他想起梦中一幕幕旖旎又激烈,好不容易压下去,耳尖又开始微微发烫,怎会这样?

  梦里对他肆意掠夺的骑士,长着和陆明燊一模一样的脸,有和那人一样的气息,霸道、强势。

  摊开双手躺在浴缸中,温水轻柔冲刷泛粉的肌肤,岑星呼吸乱了几分,不可以再想入非非。

  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,岑星以为陆明燊没醒来,胡乱擦干净被子,重新躺下。

  睡不着吗?低沉的声音冷不防在幽暗中响起,岑星一想到万一陆明燊知道他刚在干嘛,恨不得滚下地,却不料那人从身后抱上来,怀抱温暖舒适,湿热的吐息吹拂过他耳旁碎发,令他从背脊升起一股酥麻。

  和梦里的感觉那么相似,岑星几乎想捏自己一把,如果是做梦,他就会被陆明燊这样那样

  拽住被子,岑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,响得震耳发聩,他抓住陆明燊的手,紧紧闭上眼,颤声道:没有,你别乱动。

  正当他紧张得快要撕开被子时,微烫的脸颊如同被玫瑰的叶子刮过,下意识倒吸一口气,后知后觉,是陆明燊粗糙的指腹。

  身后的人动作很温柔,指腹如同蜻蜓点水般滑过他的嘴角,又用指关节柔柔的抚过他的脸颊,像摩挲一件易碎的宝物,又似梦里被玫瑰叶子撩动的触感。

  你很漂亮。这句话让岑星浑身一颤:怎么可能?难不成陆明燊还能看见他的梦境?

  岑星下意识认为自己一定是魔怔了。

  他能感觉到背后那人的动作越发大胆,一手探进被子里,轻握住他捏被子的手,同时呼吸越来越近,他几乎能感觉到那人的唇,若有似无擦过他的耳垂。

  他的神经已经绷到最紧,假如陆明燊再进一步,他可能就要城门失守。

  而陆明燊的动作却在他快要溃散的边缘停下,呼吸安稳暖热,只是用力把岑星搂在怀里,让他的起伏的胸膛贴上岑星的后背。

  屋子里静悄悄,像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,这是属于他们的小世界,岑星能听到彼此有节奏的心跳声,如同一曲令人心安的和弦。

  后来半晚岑星没有在做梦,一觉睡醒,天边的余晖和夕阳连在一起,柔和的晨曦照亮整个房间。

  身边的位置空了,只有空气中还残余陆明燊身上沁人心脾的药香,被子仍保留一点他的体温,令人舒适的温度。

  被子。

  僵硬看向自己身上的被子,岑星脸一黑,昨晚因为没开灯,没看清楚,现时才知道,表面上沾湿一片,极为明显。

  陆明燊起来的时候会不会也有看到?

  一想到陆明燊可能会看到他的罪证,岑星头发快竖起来,胡乱扯下几张纸巾,将被子正反面擦完又擦。

  小星少爷,芳姨见快要到岑星的准备时间,久久不见人影,便敲了敲门问:你今天还去马场吗?需要帮你请假吗?

  我已经起来了,没事,你可以开门。岑星收拾好几张纸,踩到地上,猝不及防对上芳姨一言难尽的眼神。

  他快被自己蠢哭了,虽说沾湿的地方是擦掉了,但被子上仍有一块水迹,看上去反而更暧昧。

  小星少爷没关系的,我会让工人来处理,你已经这么辛苦,不用做这些。芳姨见他,似乎有点不好意思,温柔道:我们都是在陆家工作很久,明白的,不会乱说话。

  岑星:不是这样的!

  然而很快,他便发现,解释是苍白的。芳姨让人在早餐里多加上了一大盅炖品,美名其曰,补中气。

  本担心早餐时面对陆明燊会尴尬,却得知那人一早就去公司,空荡荡的饭厅,满桌珍馐,岑星抬起筷子,总像缺了些什么。

  自从两人住到一起,陆明燊工作多忙,早晚饭总是能一起吃。

  愣神的片刻,岑星身上忽然一沉,怀里钻出一个毛绒绒的狗头,小金趁他没反应过来,一口吞下他筷子上的烧麦。

  你怎么跟你爸一样,嗯?岑星抓住金毛的两只前爪,他用额头蹭了蹭小金的鼻子,鼓起脸道:趁人不留神就得寸进尺!

  飞快吃完早餐,岑星才到马场,便见门口三三两两围着几堆人,不知道在议论什么。

  那些是苏经理请来做检测的专家。江望潮把他拉到一边:去年有个骑手在比赛时意外身亡,最近才查出,赛前他的马被动过手脚,令他在赛中坠马。江望潮抚心口,看上去心有余悸:落地时他撞到脖子,抢救无效,本来被当成意外。

  岑星心中一动,连忙问:怎么动手脚,知道吗?

  江望潮摇头:据说是罕见的纯血马过敏原,极难排查。

  马术越野障碍的其中一项风险,便是各种层出不穷的坠马事件,骑手摔成瘫痪、乃至被倒地马匹压至窒息身亡,偶会发生,多会作意外处理。

  对了,你知道孟谦退赛了吗?江望潮的声音唤回走神的岑星:似乎称病在家,好多天没来马场。

  耸了耸肩,岑星淡淡道:万一真是生病。

  这样季度总积分第一就会是你。一个骑手经过他们身边,听到两人的谈话,酸溜溜道:天降好运。

  原来别的骑手退赛,在你理解是好运。岑星转过身,波澜不惊道:你看不起自己就算了,何必拉别人下水?

  对方自讨没趣,岑星一天下来有点心不在焉,他把原因归结为昨晚的梦,明明他以前在那方面需求不大,为什么搬入新房子后会变得这么奇怪?

  下午回到别墅时,岑星远远看到门口停的一辆大红法拉利,眼皮一跳,和某人的审美类似,该不会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