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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节(1 / 2)





  ——弄得跟她主动要去脱他衣服似的。

  傅彦行静静望了她片刻,忽地动了,揽着她坐到一旁软塌上。涟歌挣扎两下,念着他手臂有伤,也不敢太用力,便被他稳稳止住,将人按在胸前。

  “别动,让我抱会儿。”

  语气近乎恳求了。他是不愿意在旁人面前露出这样的一面的,但在涟歌面前伏低做小惯了,也知道怎样能令她更心疼自己,他一手虚环着她的细腰,声音甚至有些可怜,“其实,我很疼。但是,我是皇帝,不能说。”

  涟歌没说话,到底心中触动,伸出手反将人抱住。一时间房间内安静下来,气氛是恰到好处的温柔。

  第68章 玄机

  不知过了多久,两个人才从温馨融融里分开。

  涟歌道, “行哥哥, 抓到行刺你的凶手了吗?”她其实想问是否是那个晋王世子, 但也知道不可胡乱猜测, 便没直说。

  她的头发好似一截上好的锦缎, 又滑又亮,十分喜人,傅彦行一手掬了她一把乌发把玩着,像拢住一捧朔日的月光, “尚未。”

  她一下紧张起来,“那你还轻易出宫?”

  有禁卫军保护的时候那刺客都敢出现, 他这贸然出宫不是更容易被恶人堵截?

  她这样子如同惊弓之鸟,但傅彦行越看越欢喜,也不逗她了,道,“你放心。那行刺我之人是谁, 我已心中有数。况且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杀我。”

  涟歌分不清他说的是真话, 还是单纯为了叫她安心诓骗她的话语, 便抬起头定定地望着他, 想从中看出些什么。傅彦行大大方方和她对视,眼睛里溢满缱绻柔情,慢慢地将她盯得红了脸。

  涟歌眼神闪烁起来,道,“你还是先回去吧。”

  傅彦行长叹一口气, 道,“我出宫一趟不容易,竟这么快就赶我走。”

  涟歌自然也想和他多待一会儿,可这里是她家,指不定她母亲就会寻过来,到时他躲躲藏藏的岂不尴尬?

  她这厢在犹豫着,傅彦行拽住她的手,用力一拉,将她带入怀抱里头,在她耳边道,“下个月我要去梁州,到时候你……”

  涟歌抓住重点,问道,“梁州,打猎?”

  傅彦行点点头,“文武百官要随我走一大半,且到时候朝中恐有些变数,你若是听到什么消息,也别害怕。”

  像交代后事似的,涟歌品出几丝旁的味道,问道,“行哥哥,有危险?”

  危险自然也是有的,傅彦行不想哄骗她,用力将人箍紧了,道,“我有分寸。”

  涟歌沉默片刻,从他怀中挣脱,“行哥哥,我一起去?”

  百官跟随皇帝出猎,是可以带家眷的,涟歌往年没跟着去过,今次却想一道去,“我会医术,能帮你。”

  傅彦行抿抿唇,注视她良久,道,“你知道我要做什么?”

  涟歌道,“我不知道,但我想和你一起去。”

  她眼中闪烁着认真的流光,傅彦行怔了怔,好半晌才道,“你让我想想。”

  涟歌不乐意了,起身走回床榻边,扯过被子倒头就睡,“陛下请回吧,臣女要就寝了。”

  傅彦行被晾在原地,心里头却忍不住发笑,将人从被衾里挖出来,矮下身子和她对视,“行了,我带你一起去就是。”

  涟歌瞪他一眼,扭头鼓了鼓嘴。

  傅彦行她的脸正过来,当却放低了声音,近乎诱哄,道,“是我求你,下个月跟我一起去梁州好不好?”

  涟歌嘴鼓得更厉害了,没说话,过会儿抱住了他的腰,把脸埋在他胸膛,却悄悄勾起了唇角。

  他又陪着她坐了会儿,临走时傅彦行拍拍她的肩,“我要走了。”

  说着这样的话,他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,一双清亮的眼带着灼热望向她,涟歌和她对视片刻,一下福至心灵,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  她红着脸,抬头飞快亲了下他的脸颊,复又将人埋进被衾里,含含糊糊的声音传出来,“我睡了,晚安。”

  傅彦行立在原地,含笑地看着被窝里拱起的那一团,大手在上面拍了两拍,道,“我真走了。”

  涟歌动也不动。

  他便转身出了内间,望舒低身去行礼,待他身影消失了,才去床榻边,道,“姑娘,陛下真走了。”

  涟歌猛地掀开被子,大口大口喘着粗气,一张艳丽的小脸似开满了四月里的桃花,迎着暖阳在微微颤抖,抹上一层不知是羞的,还是方才呼吸不畅被闷出来的红。

  傅彦行出了萧府,却不急着回宫,而是寻着傅毓给的信息,从地道内入了月半弯。

  月半弯是晋王的产业,这里是金陵里出了名的销金窟,往来的达官显贵众多,在美人和美酒的双重熏陶下,偶尔嘴快泄露点什么无关痛痒的消息,真是再轻易不过了。

  因着皇帝前几日遇刺而凶手就是潜伏在月半弯楼顶之上一事,月半弯被控制起来,要等调查过,确认上下清白后方可重新开门营业。

  傅彦行出了地道,方发现自己身处于后院的一处花园。看格局,当是月半弯表面掌权者的住所。

  与之前的灯火通明丝竹声声不同,这几日的月半弯入了夜便黑漆漆静悄悄的,气氛压抑得可怕,掌楼姑姑滴翠更是闭门不出,似拿这样的飞来横祸十分无奈。

  然傅彦行清楚,她这几日不过是去行宫向晋王求庇佑去了。

  此刻院中无主人,下人们也都偷懒避祸,倒是方便人夜探。

  傅彦行巡视片刻,忽然有人自那密道中现身,心中警铃大作,一个闪身无声无息变换了位置,一只手已探去锁住那人的喉。

  却是傅毓,苦着脸道,“陛下,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