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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诅咒(1 / 2)

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诅咒

该隐偏过头看向朝自己走来的布莱克,那秀气脸庞上的泪痕虽然已经擦干,红肿的眼眶却无法掩盖他哭过的事实。

最后,该隐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。

“该隐。”布莱克的声音带着哭过之后微微的沙哑:“你去过天堂吗?从你变成了血族之后。”

“没有。”该隐回答。

布莱克看着他:“为什么?我还以为米迦勒大人找你合作,是因为......”

“天堂确实已经没有限制我的出入。”该隐打断他的话:“是我对自己发誓过再也不回去那个诅咒着我的地方。”

布莱克怔了怔:“诅咒?”

该隐沉默。

知道他沉默通常表示不想回答,布莱克也没有追问。

但该隐却叹了口气:“你如果不想听可以随时打断。”

“好。”布莱克愣了一下,立刻回答。

该隐望着远方:“血族是永生的。”

布莱克点点头。

“而永生对我来说,是种诅咒。”该隐望了他一眼,再次将视线撇开:“我在这永生之中,是不死的,不管是水、银、木桩,这些我告诉过你能够杀死其他血族的东西,对我而言都是没有用的。”

布莱克愣了,原来他那时猜的是真的,该隐没有弱点。

“当活过几个世纪,连多少年都不会想再去计算,这世界改变或不改变,对我而言都不再重要,我很疲惫、厌倦了,无论是在意的人、在意的事物,总是有个寿命,最后只会剩下我。”该隐收回视线,看着自己的手。

“七个世纪之前,尝试各种自杀的方法都未遂后,我放弃了,找了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选择永眠,至少我能说服自己,这就像是死亡般永远的睡着。但其实只要天堂愿意,就像这次,米迦勒能够轻易的找到我、唤醒我,把我从死亡的美梦中拖回现实、拖回我是孤单的这个诅咒中。”

在不被布莱克看见的角度中,他的眼中闪过迷茫。

“我的罪真的有这么重吗?重到我必须永远的扛着悔恨、孤独?”该隐的语气中并没有哀伤,而是一种深深的无力与绝望:“永生并不是人们想像的、美好的漫长生命,而是永无尽头。”

布莱克却没来由地感到难过:“该隐......”

“永生,真的是种生命吗?失去了死亡,活着是不是根本没意义?”该隐抬头,自嘲般地笑了笑。

这是布莱克第一次听该隐说了这么多,而他也终于明白了,该隐那种他一直无法理解的态度。

该隐已经经历过太多、承受过太多,所以他放弃了,放弃了感情与去在意着这个世界的执着,对他而言,他已经意识不到生命重量了。

因为连对自己,他早就不认为是活着的。

虽然布莱克无法想像那是什么样的感觉,他的年纪就算在人类里面也是算在很年轻的,更不要说对于一个活了无数岁月的血族而言,但是他却由衷替该隐悲伤,也愿意理解他一直不插手多余的事情的想法。

“该隐......”他想开口说什么。

但该隐却已经收起了情绪,平静的打断他:“你这几天要忙亚瑟的丧礼跟参加追思弥撒吧,等都结束之后再去找唐纳德。”

“嗯、喔。”

该隐的心情调适的非常突然,反倒是非当事人的布莱克还觉得心情闷闷的。

这时,另一个身影出现在两人视线内。

马丁也看到了两人,向着该隐点点头后,他对着布莱克招招手,眼眶也是红的:“来帮忙吧。”

布莱克转头看该隐。

“我等等有话跟米迦勒说,之后就会先回去。”该隐说:“你有事再去找我吧。”

布莱克点点头,然后就和马丁一起回到了教会中。

“我还以为你会安慰他,结果没想到居然是抱怨我们啊。”米迦勒的声音从该隐身后响起。

他趴上了木围栏。

该隐没有回头:“所以你应该检讨一下为什么给我理由抱怨你们。”

“你也没有让他安慰你啊。”米迦勒却没有理他的话。

该隐冷淡的瞥了他一眼,却意外地在他身旁看见了另一个身影。

他可以很轻易地透过血液的味道知道有人靠近,也已经习惯了米迦勒的力量,但是却对其他灵魂的感觉微弱。

他轻轻一蹬离开了木围篱,转身:“亚瑟。”

“该隐大人,真是不好意思啊。”亚瑟无奈的笑着:“什么忙都没帮上,就这样离开了。”

该隐摇摇头。

“您和那孩子的这阵子的事,我都听米迦勒大人说了。”亚瑟望了一眼米迦勒,然后继续对该隐说着:“谢谢您,这样我也放心了。”

该隐沉默,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难为情的尴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