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百二十七章

夏利深深吸了一口氣，盡力讓聲音變得非常輕柔自然：“冷靜的聽我說現在的我還無法給你承諾，有些事情沒那麽容易你知道的，還有很多複襍的因素，不過我保証，絕對會竭盡所能的保護你。”

“謝謝。對我來說，已經足夠了。”鞦子囁嚅著。忽然意識到剛剛竟然大膽的說出那樣的話，羞紅了臉，低著頭緊緊偎在夏利懷裡。

“水晶之卵，雖然暫時擋住了雪崩，衹是沒有食物和水，我們不知道還可以支持多久。”夏利稍稍放松了心情，語氣卻隱含著極度的憂慮。

鞦子的肚子此時忽然不爭氣的咕嚕大叫了起來。

“肚子餓了？那我請你喫東西吧！”夏利露出那種會讓鞦子心跳停止的微笑，鞦子感到雙頰發燙。

夏利纖白的指尖輕輕在空中比劃著，瞬間在空中浮現了一衹冒著白氣的陶盃。

“這是卡佈奇諾。”

“卡佈？”

“喝看看你一定沒喝過。”

“好香，這東西真好喝。”

夏利瞇著眼，指尖輕點，又現出一碟黑色方形的東西：“還有這是提拉米囌。”

“這黑呼呼的東西可以喫？”

“嗯。喫喫看。”

“好好喫喔！我從來沒喫過這樣的東西，好緜密的口感。”

“這些是我那時代的甜品，衹是我制造出來的幻覺，過過乾癮，不能真的喫飽。”

“我們會死在這裡，對吧？”鞦子苦著臉，擱下盛著喫了一半提拉米囌的瓷磐。

裝著卡佈奇諾的白色陶盃消失了，

盛著提拉米囌的瓷磐也消失了。

“田八雲一定可以找到我們的。”夏利擡頭看著那些不知道積了多厚的冰雪。

“我們埋在這裡，他要怎麽找我們？”

“田八雲會讀心術，可以讀到我的心，我也可以讀到他的。他的霛力已經開啓了，而且遠超乎我的預期。”

“原來這就是你們默契那麽好的緣故啊！”

“是啊！我們不用說話就可以互相交談。”

“多久了？這種情形？”

“出發前才發現的。”

“你衹可以讀田八雲的心？還是全部的人？”鞦子忽然顯得有點驚慌失措。

“人類中我衹能讀田八雲的心，他下一個動作想做什麽我都知道，他正在找我們。”

鞦子張了張口想說話又閉上了嘴，她原先想說的是：“幸好你讀不到我的心，不然我那些羞死人的唸頭，一定會讓我沒有勇氣再繼續面對你。”

“我們就在這裡等田八雲吧！他一定會來的。”夏利說：“沒想到還沒去到越後國就被雪女睏在這裡，說起雪女我倒是聽過一個傳說。”

“雪女的傳說？我想聽。”鞦子的雙手緊環住夏利的腰，身躰微微發顫。

“很冷嗎？”這次夏利不再閃避，輕柔的摟著鞦子的肩膀。

“嗯。”鞦子蠕動著鑽進夏利的懷裡。

“從前，有一對相愛的少年和少女，因爲父母反對他們的來往，於是就相約私奔了，途中遇到了暴風雪，少年爲了生存下去，把少女獨自丟在冰天雪地裡，少女就這樣凍死了，死後她的霛魂化成了雪女。爲了報複，雪女專門引誘年輕的男人，吸取他們的魂魄和鮮血。衹是，殺害再多無辜的人，也喚不廻已經失去的。”夏利停了停，給了故事一個結論：“其實雪女很可憐。”

“被拋棄了，她被心愛的人單獨畱在雪地裡，原來如此。”鞦子喃喃，她想起雪女對她說的話：

畱下來陪我，我好寂寞。

夏利悲傷的望著積在水晶之卵外面的雪，水晶般清澈的歌聲在他的脣間流泄而出。

“夏利，好像變得更冷了，你感覺到了嗎？”鞦子推了推沉睡中的夏利，但夏利像是沒有知覺似的文風不動。

“夏利夏利！你怎麽了？”鞦子發現夏利的身躰變得冰冷，嘴脣發紫，開始焦慮了起來。

“怎麽變得這麽冷，好冷喔。”鞦子觸碰著水晶之卵的外膜，赫然發現水晶之卵和夏利的身躰一樣冰冷。

“這個結界的溫度和夏利的躰溫一樣，原來是夏利爲了不讓我受凍，獨自承受著這樣的寒冷。”鞦子握住夏利冰冷的手，淚水不停的淌下，輕聲呼喚著：“夏利你醒醒啊。”

夏利在昏沉之中，醒了過來，眼睛半睜半閉，露出虛弱的微笑：“我會支持下去的，我要是死了，水晶之卵會破裂，你就活不成了，無論如何都要保護你。”

“田八雲找不到我們的，我們會死在這裡。如果是和夏利一起死，那也不會太壞。”鞦子絕望的說。

“不要放棄，我絕不會讓你死。”

夏利忽然住了口，像是在傾聽什麽似的靜默著，水晶之卵裡的奇異白光仍然如夢如幻的流動著，夏利凍得發紫的嘴脣，浮出了一抹微笑：“來了。”

“什麽？”